学校文化学的价值
编辑：企业文化与文化墙可视化制作专业平台│挂图大师 发布时间：2012-12-03 点击：2755
学校文化学的价值
在学校文化学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门新兴的研究领
域，而且是在学校实践的呼唤和推动下，教育理论界才开始关注这个问
题并逐步形成专门研究领域。任何一门学科在其创立之初，总是会受到
合理性和必要性的质疑。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教育
这个育人行业中，时间是万万耽误不起的。这就涉及学科或研究领域的
价值问题，只有把学校文化学的价值和意义认识清楚了，才不会引起理
论上的前提性缺失，也才不会引起实践上的迟疑。
一、学校文化的危机
学校文化毕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一个新兴事物，本身存在着诸多质
疑。这些质一疑是学校文化学真正健康发展的挑战，若不把这些质疑解释
清楚，那学校文化学有可能在其一开始就走上歧路。
(一)学校文化存在的必要性
长久以来的统治方式，使我们习惯了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而一切
组织也都会给我们安排好，不用我们操心。这些安排体现在一份份的政
策文件中，我们只要依照政策中的要求层层落实下去就行了。正是这样
一种笼罩全国各领域的计划色彩，使得我们的学校千校一面，教师心安
理得地做着教书匠。然而这种日子已经远去。那种“千校一面”的状态
正是教育要改革的。因为这是时代的需要，社会的需要，是学校的需要，
更是人的需要。在市场经济时代，学校之间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而竞
争是综合实力的比拼，对学校这个组织或日机构来说，资金、管理、技
术、人才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竞争因素，然而只有这些仍然不够，还需
要一个能够把这些因素整合起来，发挥整体作用的因素，那就是文化因
素。因为有研究表明，造成各种行业在世界经济格局中的竞争地位的终
极力量，不是资源、管理等因素，而是文化因素。所以，只有学校文化，
才能决定一所学校的竞争力。然而现实情况是很多学校并没有自己的学
校文化。他们误把国家对学校的规定当做自己的唯一追求。当我们问一
些校长，你的办学理念是什么?你想培养什么样的人?得到的大都是政
策性的官样回答。这恰恰表明了这些校长并没有去思考自己所在的学校
的文化特点，并没有思考结合学校文化特点来培养具有个性的学生，并
没有思考过什么才是教育。这样的校长所在的学校也许现在办的也还不
错，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必然会被淘汰掉。
广东省中山市教育局副局长周信曾作过题为《文化的力量》的演讲，
恰好回答了关于学校文化的问题。他用五点概括了学校文化的地位:
1.文化就是力量。它是精神力量与物质力量的复合体，是软实力的本
质表现，也是硬实力的无形内和，在某种程度上软实力可以转化为硬实
力。文化是凝聚力、亲和力、渗透力和创造力的总和与根本概括。学校发
展要获得持续动力，就必须从学校的文化建设上找出路。
2.最高层次的学校建设是文化的建设，最高层次的学校管理是学校文化
的管理。
3.不重视文化建设的学校，不能成为高品质的学校。
4.没有文化的学校是另类的薄弱的学校。
5.学校的文化建设是提高教育核心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是所有质疑中最根本的一个，因为这种质疑实际上是在否定学校
文化及其必要性和重要性。虽然，学校文化建设现在是个热门话题，但
不能否定的是许多学校在内心深处对此是不以为然的，认为这只是“某
些”学校才会需要的花架子。希望这篇演讲会让一些心存侥幸的教育者
警醒。
(二)学校文化建设成为谋求学校特色的手段
学校文化是学校成员在长期的积累中有意识地摸索并加以总结出来
的，因而必定体现了这所学校中的人的共性的特点，也符合这所学校的
实际情况(学校历史、生源、家长素质、学校位置、社区文化等)。这就像
是人与人之间因个性而不同一样，学校之间也是大同小异的。正是这
一点点的小异，构成了学校的个性所在，特色所在。可以说，学校特色
是学校文化的外在表现，学校文化是学校特色的内在实质。但现实中却
有很多学校本末倒置，盲目地追求学校特色，注重学校文化的原因也是
为了塑造学校特色，不踏踏实实地研究挖掘学校文化，反而去追求表面
的学校特色，殊不知，真正的学校特色就蕴涵在学校文化中。
(三)学校文化等同于政治资本
不可否认，学校文化现在是一股热潮，有很多人对此津津乐道。但
以笔者的浅显的经历，认为其中不乏滥竿充数者。当问及某些中小学校
长为什么进行文化建设时，很多校长的回答是“上面要求的，不得不
做”;“别的学校都在搞，我们不能落后啊”;“为使学校更有特色，成为
名校”。可见，多数学校把学校文化建设看成必须完成的任务，互相攀比
的资本，成名的途径。在这些回答的背后，是非常浓重的功利主义色彩，
只有完成了任务、在攀比中胜利、成了名校，才能得到“上面”的青睐，
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更高的职位。因而学校文化成了一些学校粉
饰门面的面子工程。但是，学校文化应该具有内生内源的性质，“基于学
校，在学校中，为了学校”，不是执行外部命令，也不是校长一人的利
益需要。
(四)学校文化等同于校园文化
虽然“学校文化”这个概念被教育实践者所认同，但是由于缺乏理
论的指导，也跟实践者缺乏深人的思考相关，学校文化建设在实际操作
中还是停留在了校园文化建设的水平。很多学校领导在谈到学校的文化
建设时，总是脱离不了带领参观者观看学校的校训石、花园、假山、墙
壁等，我们不否认这些也是学校文化建设的一部分，但它们决不是全部。
实际上，它们是学校文化中最表层、最外在的东西。这种做法只能使人
认为学校文化是在走校园文化的老路，只是换了双“新鞋”而已。
由上可知，学校文化才刚刚兴起就遭遇到了这么多而且很致命的危
机，而我们又深知学校文化对于学校发展、人的发展的重要性，所以必
须应对危机、研究危机，解除危机，而对于这些任务，作为研究学校文
化学的学者责无旁贷，这些危机的存在也体现出了学校文化学的价值
所在。
二、学校文化学的价值
学校文化学作为一门在实践中产生的学科，既有深刻的理论价值，
也有现实的实践价值。
(一)学校文化学的理论价值
1.开辟了新的教育学研究领域
学校文化学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学科，它本身是在教育实践的推动下，
相关学科不断分化和组合的结果。当然，它需要不断地发展和完善。学
校文化学的建立，一方面可以分析本学科自身的缺陷，注意相关学科的
发展，从中获得值得借鉴的经验。另一方面，学校文化学的建立，一定
会因其与生俱来的鲜活的实践性和挑战性，吸引一批教育理论研究工作
者进人这个领域，帮助关注学校文化建设的教育实践工作者总结和提升
已有的理论，进而对现实的教育实践工作进行指导。
同时，学校文化学以独立学科的地位被教育实践者所认识，这会使
其研究者在自己工作遇到困惑时知道如何去寻找解决办法，现实是，很
多校长或者教师们在遭遇到学校文化学问题时，不知道该请教教育管理
学还是教育哲学的学者。学校文化学的建立既解决了这样一些人的困惑，
同时也促使校长以及教师们以自觉的批判态度反思学校文化学理论和
实践。
2.促进教育学学科体系的完整
学科的产生就是一个不断分化、细化的历史过程。最初的哲学在发
展中逐渐分化出物理学、神学、医学、哲学等学科，教育学也从最初的
教育学、课程与教学、管理学等逐渐细化，以一级学科、二级学科、研
究方向的树状结构不断发展壮大，这个过程随着学科频繁的交流也在增
速。当然，新学科的兴起绝不是出自某些集团的利益驱动，这是一个科
学而严肃的事情，只有源自实践的需要和推动，同时又在理论上得到验
证的新学科才能建立并存在下来。
学校文化学的兴起直接受益于一线的教育工作者对学校发展的思考
及困惑，他们迫切需要有专门的理论对其进行引导和支持。教育学实质
上是一门实践性学科，教育实践的需要就是教育理论努力的方向，而学
校文化学完美地阐释了教育学的实践特性，这一方面实现了教育学学科
的丰富和完整;另一方面，更彰显了教育学的实践性。
3.向学校管理学注人了新思维
管理理论的摇篮在企业界，学校管理学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企业管
理学的内容和方法。然而学校毕竟跟企业不一样，前者是公益性事业，
其目的在于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后者则是营利性企业，其目的在于获取
最大的剩余价值。因此，学校管理亦步亦趋的追随企业管理的步伐，势
必会引起教育研究者的反思。作为一个学习共同体，其管理方式和以企
业为代表的组织很不相同。萨乔万尼对此做了细致的分析:在组织中，
成员间的关系是由他人构筑的，而且这种关系已被编人种种等级、角色
以及角色要求的制度体系中‘。在共同体中，成员拥有一种与他人具有相
同意向的社会生活。虽然，组织和共同体都要对其成员加以控制，但组
织的控制依赖的是外在控制，而共同体内的控制则更多地依赖规范、目
的、价值观、专业精神、团队精神以及成员间自然而然的互依性。虽然，
组织和共同体都强调授权，但是组织视野中的授权总是被认为和参与决
策、现场为本的管理等联系在一起的，而共同体视野中的授权则很少聚
焦于权利，更多地聚焦于成员之间的以及对组织的承诺、责任和义务。
由此可见，在学校这个特殊的学习共同体中，依靠科学的管理理论无异
于缘木求鱼。
学校文化学打破传统学校管理的理性、科层观念，以学校成员内心
的价值观念来引导学校成员自觉采取符合学校文化的方式来教书、育人、
交友、做事。可以说，不用学校相关领导用心良苦的去“管”，也能达到
井井有条的和谐之“理”。因为学校文化是人们普遍自觉的观念和行为系
统、方式系统，是一种群体意识和价值认同。凡是与学校的价值观、理
想相契合的观念与行为，会得到肯定和鼓励。相反，凡是与学校的价值
理念相悖的观念与行为会为众人所不容，就有被边缘化的危险。可以
说，学校文化带来了无形的、非正规的和许多不成文的行为准则，这种
行为准则将给学校成员以规范和约束，使他们自觉自愿地依据学校不成
文的价值观的指导进行自我管理和调控，这种自觉自主的自我管理在很
大程度上弥补了单纯硬约束带来的不足与偏颇。
4.为多学科的交流提供交流平台
教育的对象是人，任何学科的研究对象都不像教育学的研究对象那
样复杂。因而，对教育问题的观察需要多个角度，教育知识的研究也有
多种基础和视角。任何一种研究视角都并不应排斥其他的视角，相反，
应该努力与不同视角的研究进行交流和对话。因为，我们不能同时看到
一个人的前胸与后背，视野路线的局限性在研究领域里也在起作用。所
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
山中。”对于人文社会科学更是如此，因为人的价值观不同，认识的目
的、角度就会不同，所以，更需要多角度、多层次的把握。学校文化学
涉及教育学、管理学、文化学、学校管理学、组织行为学、教育文化学
等多个学科，教育学者从事学校文化学的研究，需要对上述学科有基本
的把握，从教育学的视角出发，挖掘其他学科对学校文化建设的支持和
借鉴。同时，学校文化学也为关心教育但不是教育领域的专业研究者提
供了一个研究的切人点，这有助于相关学科及其学者之间的深人和有针
对性地交流，这个过程其实也是各个学科应用、、检验、修正和传播自己
的理论的过程。
(二)学校文化学的实践价值
1.促使教育者反思教育生活，形成文化自觉
学校文化学的研究源于实践，更是为教育实践服务的，是为那些在
教育实践第一线的教师、校长和教育行政人员等服务的。不过学校文化
学的研究并不是给他们一个模板，告诉他们怎么去做，而是要促使教育
者来反思自己的教育生活，反思自己的教育理念，使他们自觉思考教育
的文化意蕴。
从最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教育就是促使人的思想发生转变，特别是
向善的一方转变。而文化也可以被看做是动词，也具有转变的意思。教
育和文化具有同质性。学校，是学生接受教育的地方，也是传递和创造
文化的地方。然而现实是，学校却不具有教育意义，也没有文化的味道，
充斥校园的是学生为了升学和工作(金钱)而学，教师为了工资而教。
再也没有“为中华之崛起而学”的学习愿望，也没有“千教万教教人学
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的教育理想。今天的学校，似乎已经忘记了自
己的使命，缺乏明确的价值观念，没有明确的办学理念，可以说，学校
这个最有“文化”的地方反而没有“文化”了。
把学校文化学作为一门学科来看待，让身处学校中的学校成员睁开
眼睛去寻找隐藏的文化，去思考“什么是学校”，“什么是教育”“我在学
校中的地位”“我能给学生带去什么”“我想培养什么样的人”……在反
思中去感悟教育的真谛。
2.维护学校成员的成就感和归属感
学校文化学致力于学校文化的文化，使学校文化成为一个具有理论
地位的专业术语，使学校文化从实践中的自发状态上升为具有理论高度
的应然状态，并进一步促成其在实践中的自觉状态。学校文化学让学校
成员意识到文化建设的必要胜。学校文化实际上表达的是学校的追求和
理想，代表着全体人员的根本意愿。当这个位于学校成员内心深处的意
愿被他们自觉认识到时，就会成为强大的精神力量，让他们感到是在为
自己的理想而工作，自己的工作将会实现自我的价值，而且，在学校这
个组织中，还有很多跟自己有着一样的追求，像自己一样为之奋斗的同
事们，这就有效地调动了他们工作、学习的积极性，形成强烈的成就感
和归属感。同时，学校也凭借学校文化形成强有力的学校凝聚力。这正
是顾明远先生所总结的:“优秀的学校文化总是有愿景、有期望、环境舒
畅、人际关系融合、生活朝气蓬勃。会激励师生开拓进取，不怕困难，
追求卓越，努力把学校的各项任务完成得出色。在这种优秀文化氛围中，
全校师生有一种责任感、荣誉感，驱使他们努力教和学，不断创造新的
经验和成绩。”
3.引导教育改革的方向
素质教育、新课程改革推行了很多年，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是当
深人学校跟中小学老师谈素质教育、新课程，听到真实的回答仍然会让
我们感叹应试教育真是“扎扎实实”啊。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很多，本
文不准备面面俱到地一一阐述，只是想从学校文化的角度来谈一下个人
不成熟的看法。
我们都知道，教育评价是教育改革的关键，评价标准和方式不改变，
怎么改革也仍是原地打转。所以教育评价多元化的提法一直都很有号召
力。然而问题在于，评价多元化只是一个原则，具体怎样多元化?除了
考试成绩这一元之外其他多元体现在哪里?笔者曾经也对这个问题困惑过。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说，学校文化建设毫无疑问要在多元中占据一
席之地。
教育评价，评价的对象是学生，但学生是学校中的学生，所以，以
分数为衡量标准的教育评价的对象也包括了学校。有评价就有比较和竞
争，在分数为标准的前提下，学校在竞争中获胜的惟一珐码就是学生的
分数，分数越高，升学率就可能越高，学校才会获胜。分数这个原本只
是衡量学生的标准，通过评价这个中介，也成为了衡量学校的标准，逐
渐又演变为惟一标准。虽然教育政策和教育舆论都在谴责这种分数至上
的教育评价，然而其他多元的缺失却使得谴责无力。
而学校文化学的出现，使学校文化这个学校与生俱来的固有特征也
成为衡量学校的一个标准，学校文化本身就具有强烈的教育意义，无疑
有利于纠正当前人们对分数的过度执著。把学校文化建设明确作为评价
学校的标准，是未来教育改革的可行、必行之路。
——本文转自由余清臣和卢元凯主编的《学校文化学》，如有更多需要了解的地方，可以直接看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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